“错,他叛逃了,准备跟我回乡下。”仇笛道。
“呵呵,我早知道了,机票都是我订的。”罗成仁笑道,边驾车边道着:“跟你说事呢啊,你老家那不毛之地啊,实话实说我看不上……不过我夫人还真喜欢。”
小孩插嘴,他也喜欢,罗夫人笑着道,在乡下呆了没几天,都玩得不想回来上学了。
仇笛打蛇随棍上了,凑上来道着:“那罗老板,就为了夫人也得投资啊,多少父老乡亲,眼巴巴看着您的钱袋呢
罗成仁哈哈一笑道着:“股权置换,哈曼股权,给我百分之三十。”
“奸商,一码归一码,别往其他地方扯。”
“少来了,投资周期太长,回本还没准到什么时候了,好事不让我多沾点,掏钱的事都让我办喽?”
“你可想好了,我要找到其他投资,你再来,别怪我撵你啊,未来的市场,绿色食品将是个潮流,大家对工业化流水线的产品已经有深深的恐惧感了。”
“那你想好了,这次要么不于,要么只能你我两家于,而且,我得控股……”
“奸商,想我让替你打工?”
“呵呵,想要钱,好歹你得牺牲点吧。”
“成交,我回去就开始招人……”
“得解决收购和运输问题,那儿的路我可投资不起啊。”
“你的思维太僵化了,收购价只要提五分钱,路就不是问题,老乡们就扛也能给你扛到收购站……不一定能赚多少钱啊罗老板。”
“不为赚钱,那儿出一个人,很让我感动……就赔钱,这事我也得于啊?”
“你在说我?”
“臭美吧你,我在说你老爸,仇千军三十年绿化荒山……呵呵,小子嗳,论商业眼光,你离我还差点,你老爸这事啊,会感召很多人,盛华企业精神里要有这种精神,那是多少钱也无法比拟的……”
“哟,敢情看上我爸了,我以为被我感动了呢,你要找我爸代言,代言费得出啊。”
仇笛说道,一车皆笑,车轻快地走着,一车人轻松地聊着,戴兰君没插什么话,不过一路上,一直紧紧握着仇笛的手,每每相视,都是一种倾听的样子、欣赏的表情,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靠得更近,因为从一刻起,偎依的是彼此的心。
一场告别,是为了下一次重逢,登上航班时,仇笛看她依恋地回望大京城,他促狭地附耳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
“不,我的决定不会更改……我决定将来一定让某人,后悔都来不及了。”戴兰君似笑非笑,给了他一个母老虎的威胁眼神。
“要不再考虑考虑,太仓促了,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仇笛笑道,真要迈进爱情的终点了,他倒真有点心虚了
“没事。”戴兰君摇头道:“我去跟你爸妈说去。”
这么剽悍,一点羞涩的意思都没有,仇笛苦着脸道:“我…我现在就有点后悔了。”
“呵呵,晚了。”戴兰君笑着,倚在他肩膀上,对于走终点的感情,她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害羞,就像她终于下决心辞职,当踏出这一步时,眼前豁然开朗,已然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数月后,盛华投资老区的欢迎会在县城引起轰动,那是一个大手笔,直接就带来了一千万的资金,而且是切切实实落到了实地,四邻八乡的山货潮水一般涌向新厂,换上了新装,从边远山区直飞向全国各地,罗老板其实不傻,后续的是带着一帮军中记者,挖掘老区老兵的生存现状,仇千军的故事,从县报、市报一路上了省报、军报,很快,知名度迅速拔升,盛华的牌子、老区的噱头让产品供不应求,不但产品,而且涌向那里的投资、捐款源源不断。
这个火爆故事的一直延续到冬天,又一步棋下到了网络上,山货的畅销不但催生了雨后春笋般出现的物流,而且催生了不少开始尝试网络销售的商户,据说在当地县城,又有一个大学生创业孵化基地成立,就设在盛华分厂厂区,不但教出了很多从事物流、从事网销的毕业生,而且往全国输送推销dtm监控的推销员。
戴兰君已经习惯亲切地称仇笛为奸商,两人来回于县城、京城以及各个城市之间,出入成双、形影不离,又过了很长时间婚期方定,订婚时戴兰君就挺了个大肚子,两方家长脸红,两人可一点都不脸红,在朋友圈里成了一个好大的笑话。
还有很多笑话,比如老膘食髓知味,私生活急剧堕落到和包小三同等水平,两人结伴寻花,结果被齐齐扫黄,深夜骚扰费明求救;比如崔宵天被一位姐姐倒追,就是那位目睹他“见义勇为”的路人姐,两人居然相处不错,她居然能接受崔宵天双性恋的事;比如耿宝磊处处留情,终受其害,某天终于被四位或哭啼、或叫嚣、或愤怒的的姑娘堵到了公司里,他吓得躲到了仇笛沁山老家,不敢面对寻死觅活要嫁他的美女;比如丁二雷,已经不需要靠做假证糊口,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搞了个假证制作揭密,结果被某公安机关查水表了,不是抓捕,而是把他请去当了无冕教习,这个没节操的货觉得自己被认可了,有追求了,于得乐滋滋的甭提多带劲了。
他们一如既往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劣迹依旧,不甘人后,所差不过是比从前更加充实忙碌,也更加任性从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