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言抱着姜青青翻身上马,用披风包裹住了她,姜青青身量虽高,可骨架纤细,在他宽大的披风遮拦下,从外面看,竟然看不出丝毫异样,一路策马狂奔,朝右丞相府疾驰于去。
因为刚下了一场淅沥的雨,街上没有行人,路两旁从不远处传来了鸟儿清丽而婉啭的叫声,道路边的杏树正绽放着满树的美丽,娇嫩的花朵蔓延到每一枝细小的枝条,浓郁的甜香似乎要溢满整个长安城……风吹花落,留下了一地繁花烂漫。
一场春花一场雨,一世繁华一世安。
* * *
姜青青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她躺在一张宽大的雕花床上,温暖的青色被褥盖在她身上,侧头朝房间扫了一眼,房中干净整洁,墙边放着一叠整齐的书,红木桌上的青釉莲花形瓷香熏炉里正燃着清雅的熏香,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卷。看清楚后,吓的她一激灵,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床。
姜青青立马掀开被子看,妈呀,衣服竟然也换了,她她她……有人把她……,不会吧!呜呜呜!
姜青青心中慌乱,竟没发觉这个房间她曾来过一次,也没发现青釉莲花形瓷香熏炉里正燃着的熏香味,她熟悉无比。
想着自己居然被人看光光了,不由火大的骂道:“我ctmd,哪个王八羔子敢占老子的便宜,被我抓到定把你大卸八块,阉了……”
门从外面推开了,莫以言脸色青黑的走了进来。
姜青青一愣,后半句话噎在了喉间,半晌才问:“你怎么阉了……,呸,你怎么来了?”
第85章 第 85 章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来。”莫以言看了她一眼,反手把门关了,手中端着一碗药朝她走了过来。
“哦!”
看到莫以言后,姜青青的记忆的才逐渐清晰起来,她从马上掉下来后,似乎是莫以言接住的她。
看着身上被换过的衣服,姜青青不由脸上一烫,难道,衣服也是他换的??哎呀妈呀!羞死人了。
莫以言见她一直盯着她被换过的衣服,脸上是两朵绯色的红云,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开口道:“不是我换的,是府中丫环换的。”
“啊?哦。”姜青青莫名的有失落感,而后又心虚的笑了笑。
莫以言没错过她的表情,低头把嘴角的笑压了下去,端过药碗递了过去。
“呐,把药喝了。”
姜青青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赶紧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喝……”
“喝了。”莫以言皱了皱眉头,端药的手却不收回。
“我可以不喝吗?”姜青青可怜兮兮的道。
“不可以。”
姜青青没办法,只好哭丧着脸端过药碗,准备豪迈的一口闷,可才喝了一口,却发现这碗黑漆漆的药,竟然也没有想像中那么苦。喝完后,才看到碗底还有厚厚一层的砂糖,大概是莫以言怕药太苦,给药里放了很多糖,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中也微甜。
喝完药后,不知怎么的,一时半会两人一阵无言。
姜青青侧头向窗外看去,她记得莫以言窗外有一棵杏花树,果然,透过窗户便看到了那一树雪白的杏花,几天前还是含羞欲放的花苞,如今已怒放,每一片花瓣都像是抹了一丝胭脂,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细细的花蕊呈现出一片灿烂的黄色,片片花瓣在微风中随风摇曳,若有若无的杏花清香,沁人心脾。
莫以言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那一树杏花,幽幽道:“杏花又开了。”
去年的三月,他就在等,等一树花开,等风来,等风曳落杏花如雨的那一刻,也在等她,只可惜,等到风吹花落,等到硕果沉沉,等到白雪皑皑,却始终没能等到她。
姜青青侧头看向莫以言,他的眼中满是阴沉,半晌后,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以言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抬一下:“呵,你又没做错,跟我道什么歉?”随后又道:“烧退了,药也喝了,你该回去了。”而后又把她烘得暖和的衣物给拿了过来。
姜青青翘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了衣服,哼哼唧唧道:“那我走了。”
她走了两步悄悄回头,而后又道:“我真走了。”见莫以言依旧没动作,声音又大一点道:“喂,我,我真走了。”
莫以言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稳如泰山,:“你要走就走,何必再三跟我说?就像上次去南疆那样,一声不吭走掉,岂不是更好。”
姜青青一噎,这家伙果然还在记恨她,咋办??
她脑子急转,然后眼中一亮,转身又朝莫以言走去。
“你又走回来做……”莫以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青青突然靠近的脸吓的一愣,后半句话更是消失在她的红唇里。
姜青青有点生疏的攀上他的肩,环住他的脖子,然后……
然后,垫起脚尖撅着嘴巴对着他的脸、额头、鼻尖一阵狂亲,最后“吧唧”仿佛带着水声重重的亲在他嘴上,姜青青砸吧砸吧嘴觉得不过瘾,又捧着他的脸往他的薄唇上重重的亲了几下。
直到嘴皮有点发麻了,才放开他,一双杏目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在问“怎么样?我这样道歉怎么样?”。
莫以言看她这傻样,终于忍不住嘴角微弯,却还是明知故问:“你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