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艺拉扯着张总的袖子,阻了他一阻,就在这时,沈宜修过来了。
他本来走完红毯在参加晚宴,一直没看见陈冉,心里就很不爽,中间出来透透气,顺便找陈冉,刚出来,就听见陈冉的惊叫声。
转过来一看眼前这幅情景,沈宜修顿时气得肺都快炸了。
沈宜修冲过来,一把抓住男人的后脖领子,用力朝后一带,另一手把陈冉拉过来回护在身后。
“受伤了吗?”沈宜修拉着陈冉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
“没事。”陈冉松了口气,眼睛红红的。
男人踉跄退后几步,差点摔倒,气哼哼的还不死心,还没站稳就又扑了过来,怪叫道:“你哪根葱?!妈的敢打老子!”
沈宜修轻松地一转身,又狠又准地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拗,只听那男人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哀嚎,腿一软,跪地上了。
袁艺看见沈宜修,又是恨又是怕,忍不住地心慌气短,哆嗦道:“沈……沈总,对不起,误会了……”说着,想要把地上跪着的那位扶起来,见沈宜修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那肥厚的手腕眼看就要折了,他又讪笑道:“沈总,您高抬贵手吧,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都是朋友,何必的呢?”
沈宜修斜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抿嘴笑了:“这不是袁艺吗?我以为你在场子里混了两年,多少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我跟这个东西,是朋友?”
他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冲地上哀嚎不断的男子歪了歪下巴。那截咸猪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红得十分鲜艳可口。
男人的酒意大概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眼前人,看着眼熟却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他大概下意识觉得对方气场强大,不是好惹的主儿,本能地服软了,哼哼唧唧可怜兮兮地叫道:“疼疼疼……”
袁艺被沈宜修冷嘲热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马上海遁了。他半嗔半怨地看陈冉一眼,跟他求助。
陈冉本不想理他,可这是在外面,一会儿被人看见了,又少不得麻烦。他拉了拉沈宜修的衣角,轻声道:“算了,一休哥,我累了,想回去了。”
沈宜修点头,一脚踹翻还在地上嚎的这位“朋友”,对袁艺道:“滚!”
袁艺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滚了。他吃力地扶起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临走不情愿说了句:“谢谢沈总。”
陈冉瞄了一眼那男人无力耷拉着的手,心说这就算没骨折,也得疼个十天半个月,不由得低头坏坏一笑,心里竟然有点爽。
陈冉难得有这种贱兮兮的表情,特别像有老虎在身边给撑腰的小狐狸。
沈宜修低头看着他,问:“你笑什么呢?”
陈冉说:“你刚才还挺帅的。”
沈宜修本来还想说他两句,一会儿不见怎么就跟袁艺拉扯在一起了,听了这话,顿时没脾气了,笑道:“这还用你说。”
他带着陈冉下游轮,往沙滩上走,陈冉问他:“不回去吗?活动结束了?”
夜里海风有些凉,沈宜修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陈冉身上,说:“不想回去了,我们去沙滩上走走吧。”
两个人沿着海岸线,越走越远,渐渐的四周再无灯火也无人声,只有黑暗中的海潮汹涌击打着海岸,海浪层层叠叠,被看不见的力量吸引,在沙滩上摔得支离破碎,好像完成了某种悲壮的使命似的。
脱离了城市的干扰和渲染,纯粹黑暗中的天地和大海是让人恐惧的,人和人造物的力量在这样巨大的存在面前实在太渺小,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生出些不寻常的感慨。
沈宜修缓缓停下脚步,握着陈冉的手,把他拥入怀中。带着腥咸滋味的海风吹拂过他们的头发和衣角,看不见的情-欲在这热辣而潮湿的海岛蒸腾。
沈宜修低头吻住陈冉的唇,没有一点急功近利,而是柔和而温情地在他的唇舌之间扫荡来回,辗转缠绵,彼此交融。
陈冉被这个悠长而深情的吻吻得全身脱力,脑子里好像有无数的气泡到处飞,他软软靠在沈宜修的臂弯里,几乎马上就要向后倒去。
沈宜修索性顺势把他放倒,压在细腻柔软的沙滩上。
“不行的,你疯了……”陈冉抓住他探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沙哑着声音急道。
“行的。”沈宜修埋头在他脖颈间亲吻,呼吸粗重起来,那双幽沉的眼睛简直要融在这黑夜里:“有人来,我们就躺在地上装死。”
陈冉很害怕,但内心深处又觉得这很刺激,尤其这浓重的黑暗,让他既恐惧又着迷,好像是他的保护色,是一件隐形的盔甲。
他手上一顿,沈宜修立刻轻松挣了开,一路向下,去解他的腰带……
辽远的星空,呼啸的风声海潮声,湿软的沙滩……在这样空旷的背景中,他们紧紧拥抱彼此火热的身体,每一次的碰触和纠缠都燃烧出更浓烈的欲-望和快-感。
一切都太新鲜太疯狂,这让陈冉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叫,他咬着嘴唇,把那些尖叫抑制在身体里,结果它们迅速变成一股股电流向着身体深处以及每一个指尖脚尖蔓延开去,引得他一阵阵战栗,扭曲。
陈冉和沈宜修的高-潮都来得要比平时快了很多,沈宜修趴在陈冉身上喘息,意犹未尽。
“你嘴唇都破了……”他用舌尖轻轻舔掉陈冉唇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