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迟,千濯香不忍叫醒她,就命人在门外守着,让她醒来先喝碗莲子粥吃点清淡容易消化的点心垫垫,中午再带她去醉仙居的雅座吃午饭,她喜热闹,定然不耐烦在这屋里吃饭。吩咐完便自己去处理公务去了。
千柳一觉醒来已经巳时二刻(上午10点),揉着惺忪的睡眼蹬了蹬被子,外面守着的丫环听到动静,赶紧端着托盘让千柳洗漱。
昨晚熬得太久,今天多睡会儿也没什么精神,喝了大半碗粥就没胃口了,转身就去隔壁找千濯香。
“哎?老大人呢?”一推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见到千濯香,“不会背着我去偷玩了吧?”千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舍得起来了?”正说着,千濯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千柳回头,果然看见千濯香一身白底蓝纹的常服施施然背光而来。
“老大,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带我呀?”千柳奔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不满。
“我确实出去了,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有只小猪贪睡,我若不回去叫醒她,恐怕她连饭都不知道吃了,饿出毛病还得我掏银子诊治,不划算呀。”千濯香牵住她的手悠然地向外走去。
“谁说的!我明明是自己醒来的,还有,我比猪聪明多了,别以为拐了圈儿编排我我就听不出来。”千柳一手大幅度地摇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随手摘了朵月季花。
“小柳儿!你这毛病!”千濯香赶紧让她松手,“再随手看都不看乱揪东西!爪子不想要了?有没有被扎到手?上面有刺看不见?”千濯香皱着眉仔细检查她摘花的手指。
“刺是软的呀,根本就扎不到嘛。”千柳伸向月季花丛又扯下来朵月季花,千濯香眼尖地发现小柳儿手指碰到花枝的一瞬,花枝坚硬的刺像面团般软了下去!但她离手时,花刺又恢复了尖锐。
千濯香眼神微闪,拍拍她的头拉着她继续走,“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惜花呢,你把它采下来别人还怎么看?”
“不是老大你说的‘花开堪折直须折’嘛,不是你说我喜欢就可以要嘛。”千柳拿手中的花拍着他的肩膀,月季花的花瓣飒飒而落。
千濯香被她这无赖的语气气笑了,回头瞥了眼在微风中摇曳的欢畅的月季花,“那你就不觉得摘了可惜吗?”
“不会呀,我摘了它们是认可它们,要是不好看入不了我的眼我还不摘他们呢,所以被我摘了它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就像送礼物一样,花朵就是它们送我的礼物,我当然得收下它们的心意啦!”千柳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便蹦跶着走。
“哦?这么说你能跟这些花花草草心意互通?你慢点。”千濯香放慢脚步。
千柳一脸看白痴的神情,“老大你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我要是能跟它们心意互通不早就被当成妖怪烧死啦!”
“没有人敢。”千濯香轻轻的声音被风吹得模糊。
“啊?老大你说什么?”
“没什么,成天歪理一大堆,快点走了。”..
☆、第三十一章 果然
距午饭还有两个时辰,拗不过千柳,两人在街上逛了半圈,又在水巷划了半个时辰的小船,千柳起床时吃的东西就消化完了,饿的揉了揉肚子,嘿嘿冲挑眉的千濯香笑笑,扯住他的手一蹦一跳的回醉仙居。
“老大,江州的水好干净好清啊,我觉得比别的地方的水灵活多了呢!”千柳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江州一年四季雨水丰沛,河流如阡陌,汇聚成梁金第一大江长春江流向蓬莱海,而位于东州的蓬莱海与其接壤,位于其东北方,江州一年四季吹东北风,夹杂着大量的云雾水汽,在江州这种地势较高处形成降雨,这种自然的循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而这种活力带来的无限生机使得江州的水充满了灵气,也就养出了江州这种钟灵敏隽之地。”千濯香详细地解释。
“好神奇呀,老大,那万一有天不刮东北风了呢?”千柳问。
“呵呵,你这小脑瓜就不能盼着点好?江州可就指望这东北风过活呢。”千濯香捏捏她的鼻头。
千柳怎么也想不到她今日随口一言,却一语成谶,只是那时候,一切早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两人回到醉仙居,一楼卡座早就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了,执酒对诗、携眷品茗、浪子饮酒……三教九流的人皆自在其乐,却也没有拉低醉仙居的档次。只要是客人,醉仙居全部包容,闹事者,醉仙居的暗卫绝对让其后悔踏进其半步。
芾四早就在门口等着两人了,“主子,二楼雅间已满,三楼为主子留有一间,按柳管家的喜好,是临窗的乾字号雅间。”
“好哎,在三楼往下望大街最好了。”千柳很满意,“老大,今天中午吃什么?八宝酱牛肉和桂花鱼有吗?”
“少不了你的,还想吃什么告诉芾四,晚上再做。”千濯香虽很纵容她,但浪费是绝不允许的,平日里也是四菜一汤,只不过只要小柳儿不强调,从来没有重样的而已。
“主子,今日欧阳府跟茆流源合作的铺子被当地人堵了一上午了,都要求退货。”芾四推开雅间的雕花门,随两人之后进去。
“你们动作挺快。”千濯香坐下,拿起筷子递给千柳。
“昨日下午属下命业阁在此处的兄弟放出欧阳府与茆皇商早年积压不少陈货的话,没想江州百姓反映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