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笑望着娄嘉子:“如果不这么做,国师大人有没有更好的建议呢?”
娄嘉子失语,如今蓬莱的情况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既然没有,那何必操心未来未必会发生的事,担心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千濯香。”
“还有事?”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你是否真的已弃天下于不顾,只要千柳了?”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天下,如何弃之不顾?娄嘉子,天下与她,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倒是你,是否真的放得下?”
然而不管他们这边多么的安生清闲,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传承了上千年的蓬莱,大概翻遍了族志也是找不出这种情况的,智慧的长者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也给不出答案,蓬莱的动、乱夹满了私欲,包裹着一件“圣战”的外衣。这些自私的人除了争取谁活得更久这个利益来,平日里的私仇也开始在暗中泄恨。
谁家男人睡了别家婆子,谁家鸭子被谁家偷走过,谁家儿子看不上谁家姑娘退了婚,都找到最好的报仇时机,“圣战”的味道渐渐变了,变成了报复和私仇的解决。
这一点不仅在族人中,三位长老的势力下也是如此。
这个晚上的风也静止,月也胆怯,星星瞪大着眼睛不敢闪烁,二、三、五三家人到了最后一决死战的时候。
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他们会以如此草莽的方式终结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任何阴谋的计算,硬打硬地杀出最后的赢家,争夺将来的大长老之位。
千柳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观战,于她而言,是谁站到最后都不重要,最好是这三家齐齐死掉她才开心,所以她只是坐在屋中错烛火翻闲书,等着最后的时间。
所谓的无情,所谓的冷血,有时候不过只是一眨眼的蜕变而已。
芾四顾青尘两人好一通飞檐走壁来到了“主战场”,三大家族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毫无章法地厮打在一起,各色的法术光球烨烨生辉,好不灿烂!
芾四看着略带些嫌弃,这模样太难堪了些,比不得半点尊主带出来的兵,战争的美感也不见一丝一毫。
相对于千柳这个甩手掌柜,千濯香真是业界良心的好主子,这样的场面他也亲自到场盯着,他提了一壶酒喝着,看着下面打得死去活来,眼中带几分漫不经心。
“尊主,我们要不要下去掌握一下方向?”墨雷看下面这乱七八糟的打法,觉得最好还是控制一下血落。
千濯香放下酒壶,细看了下方片刻,只说道:“不用了,五长老的气焰也就到今日了。”
“为何会是五长老?”墨雷不解,按下面这打法,怎么看怎么是五长老占了上风。
“你们一直都小看了蛛刃这个人,他不可能坐视二长老面临此等危机而不做出任何反应的,我若是他,我会与三长老联手除掉五长老,再与三长老定下利益分配之事。”千濯香缓缓说道。
蛛刃,大长老的王牌,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不动。
三长老之所以坐不住要跳脚,是因为二长老与五长老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他们将失去最真切实际的利益,那是真真实实的青春。
二长老跳出来打架,那纯粹是五长老因为当年的事把他们逼出来的,他们一心一意所指望的不过是圣祭大长老之位,是对柳人最彻底的掌控权。
这两家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之间在遇到生死存亡问题时,是可以协商的,但五长老不一样,五长老已经按着千柳的指引,走向了死敌这条路。
千濯香没有料错,下方的打斗情况渐渐起了变化,二、三两家不知在何时因为一个眼神的交换,一起将刀子捅进了五长老,五长老始料未及,挥着拐杖显得有些力竭,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这个神秘的的族落,在经历了近十来天的流血斗殴事件之后,已经残破不堪,原本的一团和气变成戾气,到处可见尸体都不见有人收尸,不过七八岁的幼童都会挥着刀剑高喊着为了柳人,然后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同伴,这个鬼地方,终于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造成这一切的,是千柳,是千濯香,但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内疚感,这样的地方,本来就不该存于世。
这位五长老其实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九岁,他不是是如今末族中活得最久远的人,他也很希望像他的祖先那样活上很久很久的时日,活到他不想活了为止,要比平常中我人出一倍乃至两倍的寿命,看尽人间好景色,享尽人间大富贵。
他这一生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他修行了一辈子,在听说柳人的能量后,只希望在他未离世之前找到柳人。后来大长老频频在圣祭占卜,他便知道柳人已现世,可是柳人在哪里,天下这么大要上哪里去她,好在上天不负他辛苦,他从灵界阁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黑衣兽毛人,黑衣兽毛人人告诉他,柳人就是婴州千柳。
他想过自己一人独占这份功劳,可他的对手是整个圣祭,他没有丝毫把握能一人夺得柳人,只好等待时机就把柳人带来蓬莱。
当柳人终于来到蓬莱,所有的族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