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伸出左手阻止了林意继续虐待海归的行为,说:“别摇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是极限,你把他摇死了,我们就什么线索都断了。”
林意又抓住薛定谔的手,像溺水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棵稻草,说:“薛定谔,你和我去断冰层里救诺里出来吧。”
薛定谔翻了个白眼说:“怎么救?深海是一道天然屏障,没有从深海里出来的人带路,深海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去的,更别说到达深海底部的断冰层了,何况我们连深海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这只海龟身体恢复过来,让他给我们带路去深海救人。何况如果老人鱼王存了要折磨诺里的心而不是立刻杀掉他的话,诺里暂时还死不掉的。”
☆、第七十九章
所幸的是,薛定谔在办公厅工作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个小财主了,这回他愿意慷慨解囊相助,在给医馆交了一大笔医药预付费后,医馆的人再三表示,两天后务必让海归再次醒来,一个星期后务必让海归能下床走路。林意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大满意,但也只能勉强接受了,他颓废地耷拉着脑袋,任由阿渊扯着他的衣袖离开医馆。
路上,阿渊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阿意,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而且,听说那个老人鱼王挺厉害的,做事还疯疯癫癫的,我看这事你别掺和进去了,报警吧,交给警察当绑架失踪案处理就好了。”
林意摇摇头说:“你们不是说过,深海是一道天然屏障,没有里面的人引路放行,外面的人就别想进去吗?警察进不去深海,那他们会不会干脆连去都懒得去了,警报了就等于没报。是我把诺里牵扯进蜉蝣精这事的,我不能一有危险就扔下诺里不管,自己跑得远远的,这样连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的。”
薛定谔说:“你又做不了什么,去了也等于白去,还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何必呢!我觉得这回花妖说得对,你还是别掺和进去了,诺里的手下会自己想办法救他们的王的。”
林意依旧摇摇头,就在此时,薛定谔和阿渊突然停下脚步,被二人夹在中间的林意也因此停下脚步,他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看见在前方巷子的拐角处,三面人正双手抱胸倚在墙上,注视着前方的三人,薛定谔和阿渊都已经摆好开打的姿势,三面人却平静地对着林意说:“能单独谈谈吗?”
林意说:“好”,然后双手分别拍拍身旁的二人,示意他们冷静,说:“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林意走到拐角处站在三面人的跟前,一边注视着他的目光,一边摘下手上戴着的女式玛瑙戒指说:“我也想找你但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你,这个还给你,我在蜉蝣精的记忆里看到,你是因为这个戒指才被蜉蝣精操控着干坏事的,我一直都觉得你还是个善良的人,毕竟在天桥下,你我素不相识,你却愿意帮助我。得了这戒指以后,你离开蜉蝣精吧。”
三面人说:“谢谢”,然后她接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带好后,三面人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戒指,似乎进入了沉思和追忆,一阵沉默后,三面人开口说:“这戒指是我妻子的,她叫锦绣,是一位亡国公主,当年她的国家被邻国所破,她的父王母后以及所有的亲人都被邻国国王给杀了,只留下她一人,因为她是全国第一美人,邻国国王垂涎她的美貌,希望留她在后宫为妃,锦绣抵死不从,国王就把她给放了,让她流落民间饱受人情冷暖和世间疾苦,想着她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在受不了平民生活后,便会反过来跪着求他收入后宫为妃。所有人都知道锦绣是邻国的亡国公主,都不敢对她施以援手并避之不及,她想把自己的珠宝首饰当了换钱买食物,但没一家当铺愿意出价,她到菜市场捡菜农剥落的老菜叶煮来吃,结果第二天菜市场干干净净的,地上没有遗落一片老菜叶子,因为所有的菜农都把老菜叶子装好带回家了,她缩在一家破庙里住,第二天便有一位老僧人进来说,他是这家破庙的主持,三年前云游去西天取经学法去了,今天刚刚回来,希望用他在西天取回来的经文振兴这座庙宇,用佛法普度众生,所以——施主请离开吧,我们这里要装修。”
三面人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怀上里柔情,说:“我和锦绣的第一次相遇便是这样的情景,走投无路的她坐在屋檐下弹着一把破琵琶,可惜她弹了半天,硬是没人在她身前铺在地上的手帕上扔下一枚铜钱,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如果是为了取悦他人而赚钱的话,她应该唱其他人都听得懂的歌,但她却故意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唱着自己国家的民谣,那种从里到外油然而生的铁骨铮铮,让我对这个柔弱的女子所折服,哦,我想起来了,那副场面像极了你那天在天桥下弹吉他的样子,你当时也是一股桀骜不驯的样子,怪不得那天你唱得那么难听,我还是忍不住打赏了你一个金币。”
林意被噎了一下,只能“呵呵”一声,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弧度。
三面人继续说:“我当时就是个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