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帆不卑不亢,对安太妃恭敬有余,可敬畏不足;甚至说得直白一点儿,根本没有将她当做自己的主子;那态度,真是还不如当初对顾瑾汐来得恭敬呢。
“杨帆,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本太妃什么!”显然安太妃也明白,选妃容易选秀难;更何况这还是给皇帝选秀,层层递进,那得忙多少时候;只觉得就以为是杨帆从中作梗。
杨帆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安太妃,“给皇帝选秀的事儿,朝中大臣也不是提了一日两日了。刚好太妃娘娘想要跟王爷选秀,王爷觉得太妃娘娘太闲,如今前朝后宫,除了您,怕是也没有别的女眷堪当此大任,太妃娘娘您怎么能怀疑小的,小的可是按照咱们的约定,关于那个人,半个字都没有提!”说到最后,他几乎已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有那是最好。去转告睿儿,选秀的事情,本太妃定会尽心尽力,给他……和皇帝都选出可心的姑娘。”安太妃气得不行,对杨帆早就已经是恨得牙痒痒,可是却偏偏什么都不敢做。就算秦睿已经将顾瑾汐忘得一干二净,可毕竟杨帆是他的心腹。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杨帆脸上的笑意浅浅,转身直接就朝着荣恩阁的大门口走去,只是尚未来得及走出大门,就听到背后传来的乒乒乓乓的脆响,他只是嘴角微微勾着,轻笑一声,脚步却没有停下。
“砰——”
低着头,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那些茶杯碗碟,碎片四溅,张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身子不着痕迹地微微左右移动,以闪躲那些飞溅过来的瓷器碎片。
“贱人,贱人!”安太妃两只眼睛瞪圆了,甚至还泛着猩红的血丝,抬手一把将小香几上所有的茶杯全都掀翻在地;她咬牙切齿着,恨不能将杨帆给生吞活剥了般,好不容易将顾瑾汐给设计走了,可偏偏还有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杨帆,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吃了个苍蝇般。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那种感觉不上不下的,真是恶心至极。
当晚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荣恩阁内的满地狼藉,不由得眉头紧皱,转头看着以张嬷嬷为首的一干战战兢兢的下人,只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先退下吧。”
“是!”张嬷嬷有些紧张兮兮地抬起头看了安太妃一眼,确定她没有生气之后这才朝晚月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神色;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逗留。
直到整个荣恩阁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晚月这才上前,轻轻地拍慰着安太妃,“夫人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哼,秦睿居然让我操办选秀,哼!”安太妃闭上眼深吸口气,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淡,“既然他让我选,我就一定给他好好的选。”她还正愁这件事情闹不大呢,现在既然秦睿自己提起来全国范围内的选秀,她就不信这身在夏凉的顾家人收不到风声。
“选秀?”晚月眉头紧皱,眼底似乎带着几分疑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要知道选秀和选妃不同,层层选拔的话,至少也要三五个月。她们收买夏凉后妃对夏凉国母下药怕是拖延不了顾瑾汐多久,如果到时候等她赶回来,那她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安太妃深深地凝了晚月一眼,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淡,“你觉得以顾瑾汐的性格听到这个消息还会主动送上门来?哼,她如果识相就安安稳稳的待在夏凉,这样本夫人想拿到元帝宝藏的钥匙还有点儿难度。可如果她非要自己送上门来,哼,那可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又深了起来,这顾瑾汐体内可是有着自己当初亲自中下的神照功子蛊,现在距离隔得太远了没有办法催动,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个隐患。秦睿如果没有想起来,她可以以两国大义为由,让秦睿对顾瑾汐动手,彻彻底底的绝了顾瑾汐的念想;如果秦睿没有忘记,她也可以用顾瑾汐的安危做要挟,到时候秦睿同样不得不就范。不管安太妃筹谋多少,算计多少,为的不过是顾瑾汐手上的清净琉璃珠,为的不过是顾瑾汐手上能够开启元帝塚的钥匙残片,为的不过是元帝塚中可能存在的长生不死药罢了!
“自古人心难测,顾瑾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晚月低下头,她们跟顾瑾汐交手这么多次,竟是没有一次得逞的,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好了。”安太妃此刻什么都不想听,她深吸口气,“既然要开始准备选秀,那咱们也该去准备准备了。你立刻去御史监将历届选秀的记载给我早来,本太妃第一次操办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让旁人寻出错处来!”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得漂漂亮亮,让人无话可说。
“是!”听到这里,晚月立刻躬身应是。
最终,还是让安太妃得逞了!
整个西楚全国范围内的选秀闹得是沸沸扬扬,更何况顾子齐和顾子骞一直关注着西楚的消息和秦睿的动向,几乎是在秦睿醒来回到摄政王府的当天,他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个浑蛋竟然胆敢背叛妹妹,我去宰了他!”说话的是后来追上的顾子楚,他此刻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两只眼睛泛着若有似无的血红色,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经紧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