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吉虽然探不到夏许唯的气息,但他可以肯定,那人既然选择绑走夏许唯,就不会单纯是想要杀死他,那人的目的,他又怎会猜不到。
送走蒲晓敏和陈雄后,林彦吉拿起电话,拔下那个烂熟于胸,却又无比陌生的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了,林彦吉冷声道:“我要见你。”
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后,之后笑声变大,最终变成狂笑,好一会儿,那人才收敛了笑声,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林彦吉依旧平静如初,冷冷道:“晚上八点,老地方。”言罢,不等对方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小白担忧地看着林彦吉:“老大,你真的决定要……”
林彦吉扭头看着小白,露出一丝苦笑:“命中注定,我已经躲了十年了,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夏许唯睁开眼睛,躺在黑暗中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其他人在,他猛地坐起来,一把扯掉了手上的吊瓶针头,顾不得针孔里的血冒了出来,按亮床头的夜灯,屋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快步走到窗帘前一把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帘后面根本没有所谓的窗户,白色的墙壁触手冰凉,和周围的墙壁一样,敲击起来发出金属的声音,看来整个屋子都是用金属做成,只是被粉上了白墙灰。
夏许唯走到门前,用力拉了拉,不出所料,门被从外面锁住了,看来,这里根本不是医院,只是被人为地伪装成病房的模样。
夏许唯在这个一室一厅被伪装成单人病房的铁屋子里细细查找着,他需要找到一处可以逃离的空隙,这几天一直陪在自己身旁几乎寸步不离的林彦吉早已引起了他的怀疑,虽然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孔,可是从那人身上,他感觉到一种让人心底生寒的阴森,特别是他的眼睛,虽然永远带着笑意,可那笑从来不是发自真心的,眼底深处,有着恶毒的怨意。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人的存在就意味着林彦吉有危险,他将自己禁锢起来,留在自己的身边,其目的,很可能是针对林彦吉的。
今天下午,他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更加古怪,虽然他在自己面前竭力保持着笑意,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他笑容之下的恶毒。
等到晚饭后吃药,夏许唯刻意将药丸藏在手心里喝了水,然后佯装睡着,果然,那人关上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夏许唯这才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闲。
城北一片荒芜的空地中间,孤零零立着一栋二层木楼,百米开外是一人多高的围墙,将这片荒芜与孤离与外界隔离开来,据说这里是隶属天吉教名义下的天吉建筑公司的地皮,十年前那栋孤立的木楼内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命案,自此,这片区域被围了起来,围墙外屹立着许多灯光辉煌的高楼,只有这里,依旧荒芜冷清,与围墙外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林彦吉只身站在孤楼前十余米的杂草中,夜风将他的风衣吹抚起来,一些尘土的记忆如同随风翻飞的衣角,在林彦吉的脑海中翻腾。
他,原本是个可爱的孩子,像跟屁虫一样常年跟在自己身后,虽然他们不同学校,不同年级,但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那可爱的孩子都跟在他的身后,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他笑,他也跟着笑;他看书,他就躲在书本后面偷偷地望着他;他睡觉,他就在他和身旁默默地沉睡……
突然有一天,可爱的孩子变得暴燥,抓着他的手要他保证他的心里只有他,这一生都只喜欢他,对他好。可是,他做不到,那个时候,他已经与那个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可爱的孩子离开了,走之前恶狠狠地对他说:“这一世,我们若然永不相见,再相见时,必是你决定再不会离开我的日子!”
之后,他的父母离奇失踪,他有预感,父母的失踪和他有不可推脱的关系,如他所料,那孩子打来了电话,要求他离开那人,回到自己身边,他可以帮他找到他的父母。
他拒绝了,他说:“我会离开他,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记住,若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若有相见之日,便是你我生死相拼之时!”
命运之绳让他们再次重逢,他和他时隔十年再次相遇,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而那人也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这一次,他想要夺走的又是他生命中的哪一样物什?他不得而已,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想,那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是恶魔,是早已失去人性的野兽……
远处的灯光让这片荒芜的区域蒙蒙胧胧的,一个人影推开木楼的大门走了出来,林彦吉的脸上毫无表情,待那人走近,停在距自己四五米的地方,林彦吉细细打量着那张脸,这张脸上还有当年那个可爱少年的模样,更是时常在电视中出现,可是林彦吉突然笑了,轻轻地笑了起来,说:“你回去吧,我要见的不是你。”
那人木着脸,直直地看着林彦吉,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却从他的身上传来:“在你面前的就是你要见的人,你不会真的已经忘了我的长相了吧?”
林彦吉收起了笑意,冷冷道:“他不过是你的一个替身,对外主持天吉教事务的替身吧?我很清楚你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替身,出来吧,我想见的不是他。”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