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帝还有何事?”
“现在你手里应该没有沧典了吧?”
梁佶怔了一怔。
他的眼中仿佛燃起了那一晚的熊熊烈火,有着凄厉而萧条的悲壮。
蓦然,他想到了那次玄阳塔之行。彼时四人有说有笑,齐心合力,也算是一段值得回首的记忆。
“被烧光了,一点也没剩下。”
“......”
褚衡也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缓缓起身,娓娓说道:“梁大哥,朕与景醇都知道你是个善人,必不愿见战火燎原、民不聊生。但潮王若是非夺我柒相国不可,那朕必会倾尽全力,与他血拼到底。”
他这话虽然说得语调平淡,却也透着不可忽略的寒芒。梁佶听完不禁抽了下眼角,目光也随之衰迷了几分,语气却沉淡无比:“梁某告辞了。”
这次走得彻彻底底,头也不回。
褚衡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懒散地倒向椅背。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如果萧聿光在身边......
说到萧聿光,他登时猛地坐起,正想叫陈青玄进来,却恰巧听到他在门外请示:“陛下,许姑娘请您移驾渎湖一叙,不知陛下......”
一般而言,让天子移步是不敬之罪。但褚衡没有显出丝毫怒气,反而笑靥温暖地问道:“许姑娘?是碧落么?”
“正是。”
“朕知道了,”他欣然地点了点头,“朕自己过去吧......对了,朕打算今日微服出巡,你且去准备一下。”
待陈青玄离开后,他便信步前往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