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杰弗里的请求总是这么富有条理,说着前因后果,循循善诱地劝说我走向他希望的方向;然而此时的杰弗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自语,他的眼睛注视着虚空,乞求的语言并没有对象,好像只是说出来,却并不觉得自己能得到什么仁慈和宽恕。他已丢盔弃甲,泣不成声,奇怪的是语气却相当平板,毫不煽情,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和他溢出痛苦的神情之间有着巨大断层。
不,别,拜托,求求你,我很抱歉……
连接这些的是很长的哽咽声。
我拿起毯子,拿起被子,把他裹在里面。说真的我不知道干嘛要这样,我只下意识想把暖和柔软的东西往他身上放,像在瓷器上垫软垫,觉得不那么做他就要碎了。我以为我会乐于看到杰弗里被打碎的那个瞬间,这些时日以来我不就想要看到这个吗?报复,想打碎他的壳,看到他真实的内核……不应该是这样,我不知道。
我无计可施地看着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出去,叫仆人进来。
这一晚我没睡好。
深夜我又来到了杰弗里的房间,因为失眠。地毯已经被换过,被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