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忙上前将他扶住,怨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淳于信恨怒,咬牙道,“昔久国欺我,本王要入宫请樱!”
“请樱?”阮云欢扬眉,说道,“王爷是要人抬着去杀敌?还是要躺着被人抬回来?”拽着他仍回椅中坐好,才缓了口气,说道,“我大邺猛将如云,哪里每一役都要王爷亲自率兵?”
淳于信微微摇头,说道,“如今镇国大将军已卸去兵权,莫说父皇未必肯用,纵然用他,他也未必肯再挑这担子。”
阮云欢点头。当初只因公孙家风头太盛,秦义当朝攻奸,公孙明远受自己之计,才卸去兵权。如今秦义虽除,但秦家犹在,倒不是受此重任的时候。
淳于信又道,“你七位表哥,有三位留在东海,公孙宁又驻守陈留,七公子送公主和亲未回,如今留在帝京的,只有大公子、二公子二人。只是大公子是禁军统领,若为主帅,要长离帝京,岂不是置帝京城的安危于不顾?而二公子……”微微皱眉,摇头不语。
阮云欢轻声道,“二哥虽然骁勇,却非为帅之才,若是统领大军,并不能让人放心!”最主要的,小萧氏滑胎不久,二哥岂忍此时抛下妻子远赴边关?
淳于信点头,默然片刻,才叹道,“再说定国公汤家,定国公年迈,自然不能统兵,定远大将军虽可领兵,但他是世子,昔久不同陈留,这一战,怕没有两年、三年!”
阮云欢点头,说道,“偏偏汤大公子、二公子都留在东海!”
淳于信点头,又叹道,“如今信阳方家内斗不息,又哪里有人能安心为国一战?”
阮云欢点头,说道,“绵余郡侯邹家倒可一用,只是邹雪贞死后,却摸不清邹行功的走向。”
淳于信点头,突然苦笑一声,说道,“诺大大邺朝,空言猛将如云,如今,竟然寻不出一个妥当的人选!”
阮云欢也是纤眉微拢,心中暗道,“莫非,这竟然是天意?”微微阖眸,脑中念头电闪,突然浅笑道,“王爷忘了一人!”
上一世,也是昔久国举兵,朝中一时无人可用,恭王自动请樱,才建下累累功勋。
“何人?”齐王殿下扬眉。
阮云欢微笑道,“陈家!”陈家,即护国大将军,陈洛书大将军府,也就是陈贤妃的娘家,齐王、恭王的外家!
淳于信一怔,皱眉道,“陈家?”凤鸾宫受刑之后,便下意识不去想这个“陈”字。
阮云欢点头,说道,“王爷忘了,我舅舅亲手训练出的铁甲军,是在陈大将军手中,若是命他出兵,此战必胜!”
淳于信微微点头,沉吟道,“只是陈大将军年迈,再征战沙场,怕力有不待!”
阮云欢摇头道,“陈大将军率兵,不过是借用他的威名,他的两个儿子,都极为骁勇,尤其是庶子陈仁,闻说在军中极有威信!”
淳于信点头,跟着又摇头道,“两国交战,申屠杰亲自领兵,陈家父子虽勇,相比之下,终究难以鼓舞士气,只能为将,不能为帅。更何况,铁甲军中将领虽众,但均是群战之术,只凭陈家兄弟,怕难以抵挡昔久举国之将!”
阮云欢抿唇,含笑道,“王爷怎么忘了,还有二人堪用!”
淳于信扬眉,问道,“何人?”
阮云欢含笑道,“如今平邯府已经无忧,何不调狄山、景宁二人回京,随军出征?以他二人之力,还怕昔久国什么战将?”
淳于信连连点头,说道,“这二人闲置不用,当真是可惜!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军统帅!”
阮云欢微微垂眸,淡道,“申屠杰以新君身份,御驾亲征,我大邺朝自然非王即侯。”
淳于信点头,咬牙道,“可恨本王有伤在身!”手以击案,心底恨恨,却又皆是无奈。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端王、宁王、恭王皆是不世出的人杰,又何必非王爷不可?”
淳于信冷哼一声,说道,“当初申屠杰勾结太子,又焉知没有勾结宁王?此人断断不能用!二哥虽非太子,如今却协理朝政,也不能轻离。五弟嘛……”
正在沉吟,但闻门外小厮回道,“王爷,驸马爷来了!”
“宋呆子?”淳于信扬眉,说道,“快请!”宋文杰尚祥云公主之后,封为兵部护军参领,仍然是文官武职,正三品。他此刻前来,恐怕又是边疆战报。
阮云欢却微微扬眉,双眸凝向门外,心中暗道,“恐怕就是此时了!”一时间,思绪交错纷乱,倒不知是盼自己所料是对?是错?
果然,隔了片刻,见宋文杰随着小厮大步而入,入内见礼,张嘴便道,“王爷,今日恭王殿上请旨出征,皇上已经准奏,命兵部即刻调集人马!”
“恭王!”淳于信点头,不觉向阮云欢望去一眼。刚刚提到此事,千思万想之下,也只有恭王是最适合的人选,难不成,又被小狐狸料到?
阮云欢闻言,一颗心倒落到实处,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果然,与上一世一样!
淳于信点头,问道,“可闻说恭王要点何处的兵?”
宋文杰道,“陈大将军也当殿请樱,率铁甲军随恭王出征!”
又被小狐狸说中!
淳于信扬眉,问道,“还有呢?”
宋文杰道,“昔久国倾举国之兵,共四十万,皇上传旨兵部,除二十万铁甲军和陈家父子之外,再集二十万人马,二十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