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年前的生死别离,将陶桃伤的太深。只云渊说一句要走,他便害怕的浑身战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患得患失。
若此刻再拒绝他,陶桃便会多万分不安,将自己逼入绝境。这些年,陶桃是如何过的,云渊大抵是了解了。
他过的不好,很不好。
陶桃对他用情至深,愧疚埋心,此情已成了巨大的执念。所以云渊之前用单薄的仙力凝魂,就能轻易进入陶桃的梦境,与他相见。否则,就以陶桃的妖力,谁能擅自入他的梦,扰他的长夜。
如此下去,轻则伤心伤身,重则入魔。
云渊心疼的要命,顾不得其他想法,只伸手就握住过陶桃的手,顺从应他:“好。”
天界丢了个上仙,却说不得。
天帝知晓后,未动怒,心里头打着什么算盘夜北看不透。只觉得天帝虽会管此事,但现下似乎有另一桩事令他挂怀。夜北不好多问,跛着脚回占天殿。陶桃来时,他试过阻止,没想到妖王的妖力过于强大,使得他旧疾复发。
茗荷不在他身边,他踉跄几步便跌在一个人怀里。
夜北慌忙抬头,见着的是面色亮堂的陵泽。今日的他说不出的好看,如高岭之花绽了花骨朵,迎风摇曳,也不觉寒冷。
“星君,当心。”陵泽待夜北的态度客气不少,这让夜北更加怀疑陵泽与那只小狐狸有关系。
夜北站正了,面露惫色:“上仙气色不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是。”
陵泽未有隐瞒之意,淡淡地扬开一抹笑意,朱红色的衣衫衬着他的肤色皎皎,颇有倾世风度。他对夜北作揖,惹得夜北受宠若惊地要回礼,却被他抬手阻止:“多谢星君当年之恩,才有我今日之福。”他不好点破,因夜北从未说明,此事也不便说明。
两人话里有话,未挑即破。
夜北愣声,恍然大悟:“你与那小狐狸……”
陵泽伸出一指,抵在自己的唇间,声有柔骨:“嘘。”
此事是一桩秘密,不道破,便不在。夜北被他提点,也忙禁声。脑中来回思忆那只小狐狸的模样。生的倒是俊朗,声音也是好听。只若配起这活了数万年的陵泽上仙,还是差了一大截。世间佼佼者千千万,陵泽居然栽在这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狐身上。
且钟情了如此年数。
夜北不擅多问,主要是他与陵泽的关系也未亲密到可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