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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叶火说，他的眼睛此时因为过度疲惫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被药瘾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叶焱说：“我给你增加了一个按钮，可以控制药物的释放和剂量——“叶火话还没说完叶焱便夺过叶火手里的项圈，贴在脖颈处将开关打开——

看他把剂量调到最大，叶火急道：“哎你慢着点儿……突然摄取这么多你想死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叶焱哪里管他，摄取了一定剂量的药物后，他的身体在床上抽搐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叶火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过了许久，叶焱终于长出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下来。

他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唇，对叶火说：“我记得你刚才说，地下的那些丧尸，有些脖子上也戴着这样的颈环？”

叶火点点头。

“你说……我和魏澄最后会不会也变成丧尸？叶景膺会不会在这里加了什么——”叶焱拽着叶火的袖子问道。

“想什么呢。”叶火抚上叶焱满是冷汗的额头：“你已经被这玩意儿弄得出现幻觉了，等这事儿结束之后趁早戒了吧。”

叶焱却还是拽着叶火的袖子不撒手，叶火拽过被子替叶焱盖上，想要抽回手却抽不出来。叶火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叶焱，很难想象这是那个在他小时候，替他那被叶炎的死和叶景膺的偏执折磨的精神恍惚的母亲，从叶景膺手里将他夺出来的小叔叔。

这次就由我来保护你们吧。

叶火叹了一口气，又抽了抽手，却发现根本敌不过一个瘾君子的力气，干脆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叶火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顾西安因为被丧尸的毒液溅到后背也被感染成了丧尸，面目狰狞的将他逼到了墙角。他拼命呼救，而周颂、顾南宁和甘戈明明看到他陷入危机，却还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他，随后而来叶焱想要救他，也被周颂挡住。

【是他将楚下临推给丧尸的】

【你过去的话，他也会拉你做替死鬼】

【当初也是他砍断魏澄的胳膊】

【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

而楚下临在远处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止水，又似一片黑冰。

随后顾西安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叶火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旁的叶焱早已松开了他的胳膊，叶火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翻身下床。他拉开了房间的门，正遇上往驾驶舱走的周颂和出来接水的顾南宁。

周颂与他擦肩而过没有说话，而顾南宁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躲闪。

已经知道了吧……

他做的事……

被人提防着就是这样的感觉。

叶火深吸一口气，迈腿刚要走却听见身后的叶焱突然开口：“你去哪儿？”

叶火回头看向叶焱，推了推眼镜说：“我去看眼楚下临。”

“我和你一起去。”叶焱睡了一觉恢复了力气，站起身来也跟上了叶火来到楚下临的房间。

叶焱打量着躺在床上楚下临，探手想要揭开楚下临脖子上的纱布检查伤口，便听叶火道：“你没洗手，瞎拆什么拆。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拆开还得再包一次。”

“真懒。”叶焱将手收了回来，不知道叶火是真的懒得给楚下临包扎，还是担心楚下临的伤口二次感染。

叶焱看着楚下临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那针催化剂可能是楚下临打给他自己的？”

叶火笑道：“这催化剂要是对所有人都有用，他们还独独看着我干嘛？随便找个人扎一针就能解决问题。楚下临给自己一针，收复‘海妖’是分分钟的事儿。给后面那些人一人一针，别说丧尸了，拿下‘方舟’总部都不在话下，到时候将整个‘方舟’里各国首脑收入囊中，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叶焱解到：“就算催化剂对他们有效，使用催化剂也是有代价的。所以……”。

“所以没有第二个可能。”叶火说，他拍拍叶焱的肩膀：“你还是去看眼顾西安吧。楚下临是外伤我能应付，顾西安的后背创口太大了，而且那脓液的成分也不知是什么，我吃不准。”

叶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火，离开了楚下临的房间。

房间里，楚下临还躺在床上，自从叶焱和叶火进来后他的眼皮颤抖着，明显是已经醒过来了。

叶火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心下烦躁他探手去兜里摸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楚下临，皱了皱眉，又将空空的手伸了出来。

他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楚下临看了半天，沉默了许久，叶火终于张口问道：“你醒着吧？”

楚下临的双眼还是紧闭着，他在来机场的路上便醒了，却不知该怎么做。

他有什么好跟叶火说的，又有什么能跟叶火说的？

是声泪控诉叶火怎么能这样对他，还是和叶火解释？无论是哪个他都无法做到。

叶火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从叶焱的那日的留言中便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

他在给双方留一分底线。

如果这分底线没被破坏，叶火便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继续过下去，然而……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反正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叶火自私又多疑，就算楚下临告诉叶火真相，这个人也定是不会信的，反而会更加提防自己。

地下室的事情更是表明他们之间的信任比蝉翼还薄，一旦打破叶火便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他推向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