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冷面王居然俯身而来,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清冽迷人,这感觉实在是要不得。
包包把自己缩在角落,拚命摇头,她不敢张口说话,只怕待会跑出嘴巴的是什么令他误解的话,那就更要不得了。
不行,得快点离开这这危险的男子。
“王爷你,你,离我远点儿,”包包一指抵在他前胸,愣是把他魁梧的身躯给戳回了方才的位置,“你姓合适,字了一?”怎么想,都觉得这名字好奇怪,拗口不说,还听都没听说过。
冷面王的脸终于有了动静,他的眉梢动了动:“和世勒,是我皇家的姓,翌是我的字!懂了!”声音里有杀气。
包包把眼睛笑成了月牙,乖乖点头。这要是再说不懂,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下马车。
“你以后叫我二哥哥。”半响后,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声音再次响起。
包包看他一眼,那里像二哥哥?才不要。
看到冷面王把那比脚下青年两倍的体重,淡然自若地踩在他的背上,那小厮的腰都被踩得弯了下去,包包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到她下去时,她小心翼翼地踩一下便想跳下车,不料用力点不对,一下子向前扑了下去。
这回,红儿的妆都白整了,包包哀叹着。呃,这皇宫的地面怎么这么舒服?包包伸手,竟触到了鼻子嘴巴,心下一凛,便知道是被冷面王接住了。
从他怀中起开,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还没等包包收起笑容,便见一人惊惶而来,给冷面王见了礼后,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冷面王脸色一变,继而冷笑。
“王爷,还要进去吗?”来人低低问道,尾音都在抖。
“父王已经知道本王今日要来,怎么能不去?”冷面王望着那巍峨的层层楼宇,凤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包每次一看他那个神情,就觉得脊背发凉。
“把她先带到闲亭,本王去去就回。”冷面王吩咐一声,便跟着那人像一股飓风般卷走了。
包包松了口气,看通报那人的衣着,是个宫中的太监,从他们两的脸色可以猜出,发生的事绝非小事,她才不想掺合进去。
寻个机会得了身契,加上那些丞相府陪嫁的珠宝,也够她生存了。
皇宫中,即便是没什么实用的闲亭也是极为精致的,大半天过去了,包包百无聊赖,宫娥把她带到这里后就都没影了,想必是冷面王在这宫中不得人心,连带她这个王妃也不招人待见。
肚子饿了,很饿!——
树干上,攀爬着街上那种随处可见的花朵,此时该是开花的季节,花香浪漫。可是,这宫中有一朵花却要凋零了——那个被反绑在树干上的女人,快要死了,她五官精致,有着罕见的艳丽。
铁条通红朝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落下,每落下一次,就发出呲的一声,肉被烧熟的味道,在空气中笼罩出一股巨大的恐怖感,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叫喊,嘴里塞着一块布,血迹斑斑。
她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嘶,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座上的人看,眼神怨恨疯狂,目赤欲裂。
园子里人很多,全部都神色慼慼,噤若寒蝉,有胆子小的都吓尿了裤子,亦不敢离开,只抖着身子,如风中的柳枝。
这骇人的一幕,让本来饿的头晕眼花到处觅食的包包,打了一个寒战。包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冷面王,还有萧绝。
刚好有个假山,包包便把自己藏在了后头。
“翌儿,你想说点什么?”座上的帝王开了口,宛若一块磁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冷面王的身上。
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让人倦怠,所有的事,恍如梦中。冷面王面若潘安,负手而立,树上艳丽的花朵映衬在他的眼里,竟使得他此刻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听到帝王的问话,他转眸望向那狼狈濒死的妇人,冲着她淡淡一笑。
他的笑有无双风华,绝色俊美,却让包包的心跌入了冰渊,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个正在遭受酷刑,经历生不如死的女子是冷面王的母妃!
下一刻,包包又听到他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禀父皇,母妃既敢做那丑事,想必心内早已经是没了父皇和儿臣,但凡她有点念想,是决计不会那般行事的,因此,儿臣无话可说。”
“好,翌儿说的是!”隔得太远,包包只觉得皇帝的声音嗡嗡作响,余音回绕,又听得那威严的帝王问,“她的舌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