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拥有他身体的别人……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再颓废下去了。今后,我会为了你,好好活下去。”
万凤池听到最后一句话,泪水霎时就涌了出来。他伸出干瘦起皱的手,擦着止不住的泪水,哽咽着:“齐恒……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这种话……爸爸真的好高兴。只是……你太可怜了……真的太可怜了……”
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万齐恒张了张嘴,刚想说出安慰的话,却被一阵此起彼伏的门铃声打断。他站了起来,看着满脸泪水的父亲笑道:“我去开,你哭成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万齐恒走到房门前,尽量挺直身体,让自己看上去显得精神一些。然后,拉住了门把手,将门打开。当看清来访者的面目后,万齐恒愣在了原地,竟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从何做起。
来访者倒是落落大方。他冲着万齐恒微微一笑,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萧沧澜!”万齐恒在来访者坐下后,忽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他将门用力关上,冲向沙发上的萧沧澜,抓住那双略略畸形、却依然修长优雅的手,将萧沧澜从沙发上掀下来,狠命按在地板上,“如果不是因为你被吴满……忘川不会对吴氏恨之入骨,也绝不会在冲动中做出那种冒险的傻事!你不是在疗养护理院吗?!谁允许你出来的?”
很显然,万齐恒根本不了解前因后果,甚至还以为他一直待在疗养院。如果……万齐恒知道这个局是他设下的话,恐怕会当场杀了他泄愤。
萧沧澜这样想着,唇边却带着镇定的笑容。他用眼神瞟了瞟自己的上衣口袋,示意万齐恒看看那里。
“哼。”万齐恒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放开了萧沧澜。再怎么样,萧沧澜也算是个受害者。除了被忘川深爱以外,实在没有任何罪过。
按照萧沧澜的示意,万齐恒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字条。字条上那六个醒目的字使万齐恒的身心全部都开始沸腾:刘忘川还活着。
“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万齐恒扳住萧沧澜的肩,用力摇晃着。过了半晌,才蓦然醒悟,“你的舌头已经……我居然忘记了。来,到这里来,把全部的事情经过都写给我……”说完,他便拉着萧沧澜进了家里的书房。
在书房里,萧沧澜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写给了万齐恒,只是隐瞒了自己寄信给吴满和帮吴氏设局这一段。
“吴满的手段太卑劣了!”看完萧沧澜所写下的东西,万齐恒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居然千方百计找到你,利用忘川对你的感情引他入局……吴满一直想得到忘川,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对了,忘川……他现在还好吗?”
萧沧澜在纸上写下: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点,他还活着。
“我知道你恨着吴满,但也对忘川没什么好感。”万齐恒看着萧沧澜,忽然冷笑,“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毁掉吴满,怕不是为了帮我救忘川吧。”
萧沧澜的心抖了一下,但表面上却仍然维持着镇静,他接着在纸上写下:其实,像我这样已经被完全毁掉的人,根本没有想报复谁的奢望了。我想的,只是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兔死狗烹,你认为一颗没有用的棋子,在吴满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我想救的,的确不是刘忘川,而是我自己。
见万齐恒看完他写下的话,眉间的疑虑渐渐平息,萧沧澜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又迅速写下几行字:我把计划给你,就走。不然,吴家的人会起疑心。
万齐恒点点头,接过萧沧澜手中的一个信封,送他离开了自己的家门。
在萧沧澜出门后,万齐恒匆匆走向书房,想要立即看看信件的内容,却被万凤池叫住:“齐恒……虽然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没事儿,爸爸。他只不过是个怕死的胆小鬼,见哪方有利于生存就往哪靠罢了。”万齐恒停住脚步,嗤笑着,“想信我的眼光,他的目的肯定是想要毁掉吴满……他可以偷生,我可以救出忘川,这是对两方面都有利的事情。再说,为了忘川,就是冒些险也顾不得了。”
说完,万齐恒对父亲笑了一下,便走进了书房。
忘川、忘川……在我救出你之前,请你一定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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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满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自己的门被推开,一个枯瘦、穿戴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中年男子手中牵着一条精致的粗铂金链,链子的另一端扣在他身后爬行着进来刘忘川的脖环上。
“用了两个月才调教出来,好像不是你们一贯的风格嘛。”吴满皱起眉头瞧着中年男子,“他真的完全听话了?”
“是的,你对他做什么,他都只会温顺地服从。而且,他完全失去了记忆。”中年男子谀媚地笑着,“至于调教时间久……也是有原因的。其实,他在第三个星期后就已经基本上听话了,但基于对顾客的负责,我们不得不再调教了他一个多月……因为,他总是在说着同一句话,而那句话,很有可能让他间接恢复记忆和人格。”
“哦?”吴满大感兴趣地瞧了瞧趴在地上,温顺无比的刘忘川,“是什么话?”
“那句话,其实只有两个字……沧澜,嗯,是这两个字没错。”中年男子回忆着,然后笑笑,“不过,现在就是这两个字,他也再记不起了。”
吴满大笑,下床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