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鼻子堵塞,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零,我们要怎么做?怎么才能让简嘉哥记住我们。就算不恢复原来的记忆,能记住我们就好。”
记都记不住,连重新开始的希望都没有。
零露出标准的微笑:“我不知道。也许你们不断在他身边出现,或者做一些能够让他想起过去的事,突然某天,他就恢复了呢。”
几个使魔惶然又茫然地离开了中央控制室。
他们左思右想,决定先找出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来尝试唤醒简嘉。
桑榆拿着一枚铭心果,小心翼翼地送给出门买东西的简嘉。
“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简嘉平淡地说,然后转身就走了。
桑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简嘉哥以前最喜欢吃这种果子,现在连这个都讨厌了吗?
几个人其实都感觉到简嘉对他们的排斥,不仅仅是记不住那么简单,简直是看都不想看见。
阿尔法干脆就出了大招,他把奥德里奇庄园里面的那个十字刑架拿过来,把自己绑在上面,就是之前简嘉收拾他的时候那种绑法,屁股凸出在外面,然后让叶恒把他直接放在简嘉的院子里面。
结果简嘉一挥手就把他给甩了出去,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林灼蕖在简嘉在简嘉散步经过的地方摆了一架施坦威钢琴,用三倍速弹奏《爱之梦》。简嘉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谢亦几乎天天在简嘉门外面守着,一天晚上简嘉随意地把一堆杂物扔到了垃圾箱里,谢亦一眼就看见了一块搓衣板,正是他那时候给简嘉道歉,拿来跪的。
谢亦一直都很平静,他觉得自己只要能看见简嘉就满足了,即使简嘉不认识他,记不住他,只要能看见这个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就满足了。
可是当他看到这块不值一钱,被当做垃圾丢弃的搓衣板,突然就绷不住了。
他直接撞开简嘉的大门,一路狂奔进去,简嘉正在书桌那里看一本书,好像在研究什么。
谢亦冲过去,抓住简嘉的肩膀,低声道:“甜宝,我是小葱,我是谢亦,你想起来没有?求你想起来吧,想起来随便你怎么罚。我现在很乖了,我不自作主张,都听你的,求你想起来,别这样忘了我。”
他的声音低柔,极其克制,越是克制,却越是有种濒临决堤的疯狂。
室内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简嘉的脸被台灯打上了一层柔光,有那么一瞬间,谢亦觉得简嘉是柔和的,眼里甚至带上了他思念许久的温柔。
但是下一刻,简嘉站起身,半张脸孔隐入y-in影,另半张脸在灯影中显得凌厉而冰冷。
“你是谁?”简嘉抓住他的衣领。
谢亦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简嘉抓住他的要害,他轻轻握住简嘉的手,低低地说:“我是你的使魔,我是你的人,我犯了大错,你不要我了。”
简嘉二话不说,拎着他往外走。
谢亦突然发疯一样抱住简嘉的手臂,大叫道:“甜宝,你揍我一顿!使劲打我一顿!我太难受了,我不敢自己动手,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简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搬家了,感觉总有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上门。
“再敢随便进来,你就没命了。”简嘉开门就把谢亦给扔出去了。
谢亦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他摸着自己被简嘉拽过的领口,似乎还留着简嘉的一点气息。
谢亦笑得极苦。
“再敢随便进来”,他是想“再”进去,可是在简嘉那里,永远没有“再”,只有初见。
简嘉自己不做饭,又不喜欢与人同住,就天天叫外卖吃。林灼蕖做了一日三餐,装成外卖小哥送过去,结果没送两天,就根本受不了简嘉冰冷淡漠的样子,难受得不敢再去见简嘉。桑榆就接过送外卖的活计,每天三次送餐,都会跟简嘉说一句“我是桑榆。”
简嘉只是漠不关心地点头。
而下一次,迎接桑榆的依旧是简嘉陌生的目光。
他就含着眼泪,再说一遍“我是桑榆。”
林灼蕖受不住这种一天三次的凌迟,桑榆却异常坚韧,也许有一天,说多了,简嘉就会记住他了呢。
可是简嘉依旧没给他们机会,他似乎很排斥遇到桑榆。桑榆送了几天,简嘉就不再在这家店叫外卖了。
桑榆没办法,只能隔几天才去送一次,也不太敢再提自己的名字。
个中酸楚,实在难言。
余方夏根本不敢靠近简嘉,只敢远远的,眼巴巴地瞅着,上去搭话都不敢。
他只敢变成兽形,幼生期的小白狼端正又可怜地蹲在路边,等着简嘉经过的时候使劲摇彩色尾巴,希望简嘉能过来看看他,如果能摸他一下,他觉得自己就什么都不求了。
可是简嘉似乎对于他们的兽形视而不见,根本就没看一眼。
余方夏身上的石j-i再次造反,阿尔法二话没说就拽着他去找简嘉。
简嘉发现余方夏的状况,依旧像前一次那样,出手解决了余方夏的问题,但是转头就把他俩忘得干干净净。
他们几个只要有空,晚上就到简嘉门外守着,好像只是看着那点灯光,心里就会安稳一些。而且作为简嘉的使魔,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们还是能够感觉到简嘉的气息,这么一点的气息,就让他们恨不得每天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这天,其他几个人都有任务,只剩下叶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