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里,单薄的中衣早就形同虚设,可怜兮兮地黏在主人身上,勾勒出颀长劲瘦又略显单薄的身躯。
晋雪年却好似感受不到入骨的寒意似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所有的温度都随着雨水被冲刷走了。
“现在我却有点想明白了,大哥的那些话,就和公子你刚刚说那句话的用意是一样的,”晋雪年轻轻拂开肩上的手,目光低垂,将所有情绪都封存在眼底,不再泄露丝毫,“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去相信……
顾淮生抿起唇,漆黑幽暗的眼紧紧锁住他:“你不信?”
“……”晋雪年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他们明明隔得这么近,伸手可触,然而雨帘和夜幕好像将他们隔断开来,他们的眼睛那么像,好像把世间光亮都吸尽了一样,只余无尽的幽暗。
有那么一刹那,晋雪年有些迷茫,然而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甩开,倔强地不肯先移开眼。
他们就这样陷入了僵持,顾淮生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抚了下晋雪年的眼睑,指腹下的眼睫反s,he性地微微颤了颤,顾淮生却低低地笑了。
这样的眼睛……是只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啊。
“你笑什么?”晋雪年莫名。
顾淮生却没再说话,而是不容置疑地将他拉进了屋子、按在床沿,直到门关上、一方干布落在晋雪年的头上,他才再次开口。
“你不信,要我怎么做你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