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点了下头：“我知道。”
齐景昇叹了口气：“当年叔叔要我去公司帮忙，还暗示我要是做得好，公司将来想交给我。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我已经欠了你们家太多，如果再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我这辈子良心不安。”
“什么？”海阳一愣，“你胡说什么，海家的人各凭本事，谁说你会抢走我的东西？”
齐景昇看了他一眼，坐了半天没吭声，随后起身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叼着。
他似乎不大敢看海阳的脸色，于是背对海阳说：“公司是海家的心血，就当不是抢走你的东西，那也是抢走了叔叔的心血。抢走一样就算了，如果还要抢走另一样呢？”
海阳：“？？？”
海阳迷茫了：“齐哥，你在说什么呢？”
齐景昇呼出口烟气，一只手在窗沿边抓紧了，用力到骨节发白，说：“那些照片，是我故意发的，权限只有你一个人能看。”
海阳：“？？？”
海阳觉得自己这会儿频道没办法跟齐景昇搭在一条线上，他愣了半天：“什么、什么意思？”
“玫瑰花，戒指，晚餐，我洗手间镜子里的一个侧影。”齐景昇说，“都是故意发给你看的，那天在我家里的是水管工，我跟着帮忙弄水管，结果呲了一身的水。”
海阳：“……”
海阳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不是，齐哥？等等，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徐少之前确实追过我，”齐景昇低头又狠吸了口烟，“不过我拒绝了，但他人不错，酒吧跟他有些工作上的合作来往，今天也是恰巧跟他在外面吃饭。”
海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齐景昇又丢出了一个炸-弹。
“我知道你最近会回国，而且是偷偷回，我不一定能查到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联系了喜乐。你在国内谁都可能不联系，但一定会联系游勤，游勤去接你一定会带上喜乐。我麻烦喜乐告诉我有关你的所有消息，包括你什么时候上飞机，什么时候下飞机，回国之后会住在哪儿等等。”
“只是游勤没跟喜乐多说，所以喜乐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上飞机，你下飞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游勤说去接朋友，后来又联系他说要来接他一起吃饭，他才告诉了我。但我那时候正在跟徐少谈生意，抽不开身。”
“你们吃完饭临时要去茶馆，我跟徐少也刚好在附近，我也是脑子一时抽了……”齐景昇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太想早点见到你，所以跟徐少提了去茶馆。”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游勤告诉我你走了，我想去找你，徐少……大概是看出什么了，主动说帮我找人，之后才有了酒吧门前那一幕。”
“其实我没打算这么早就见你，我之后还有很多计划。”齐景昇道，“让你暗中调查我，给你丢出那些我早就准备好的线索，让你围在我身边转悠……”
“但你居然转身就去了gay吧，”齐景昇压着一点怒火终于转过了头，“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打算做什么？约个炮？”
海阳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听懂了齐景昇的意思，但他不大敢相信。他一直拿齐景昇当好兄弟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知道齐景昇的性向，他早做好了未来会有个漂亮嫂子的打算，但当看到的未来嫂子可能是个男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又不好了。
他没能细细品味这其中的情绪，就已经冲动的定下了回国的机票。
“我……”海阳舔了舔嘴巴，没滋没味地喝了口果汁，“我不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他确实情绪上头，想找个看着合眼的爽一发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说出来会出大事。
况且，他一头热地进了酒吧后，那点心思又偃旗息鼓了，感觉不是很提得起劲。
齐景昇道：“我早知道你在感情上很随便。”
海阳：“……”
海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正在被指责对感情不忠的渣男，而齐景昇是被喜新厌旧的那个。
这错觉太魔幻了，魔幻得海阳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齐景昇道：“如果你今晚非得找个人，我当你的对象。”